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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离开过

何娟 中国移动四川有限公司成都分公司政企客户部

在超市买了一些蔬菜，排着队等着上秤。排我前面的前面是一位老太太，半倚着柱子，皱纹也掩盖不住她雀跃的神情，她一直东张西望，目光在超市内搜索。

突然目光柔和下来，扬起了嘴角，眼睛眯起来，直起身子，嗔怪起来

“老半天了你去哪儿了”

一位略带羞涩面容的老头笑起来说

“我买了一个蛋糕……大了吃不完”说着举起手里的蛋糕，有盘子那般大小。

老太太比我先付款，然后一路嗔怪着和老头子离开了我的视线。

到了收银台，我又返回去，我也买了一个盘子大小的蛋糕。走出超市阳光暖暖的，不自觉的就微笑起来。有时候总会抱怨两个人一起久了就平淡了，各自忙了工作，有了孩子心思也都在孩子身上了。一直以为人的感情浓烈之后都之会变成亲情，看来我自己都误导了自己。

上了公交车，意外的，那对老人就在我前面的座位。

“儿子说今天晚上要回来吃饭”侧面看得到老头子欣喜的样子。

“大老远回来干嘛，吃个晚饭就走了，不知道好好工作。”老太太依旧装做不满意。

“这不是你生日嘛，嘿嘿”

“这都是年轻人过的，一大把年纪了谁还兴这些”

然后一路无言，沉默着。老头子自然的把手覆盖在老太太的手上，食指在老太太的粗糙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。他们在我前几个站下车，老头子左手拿蛋糕，右手牵着老太太，老太太下车的时候，老头子松弛的手臂肌肉凸起，他在用力扶着老太太下车。公交还在短暂停留的时候，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发传单给他们，老头子手里不空，但是出于礼貌，他用小指和无名指勾住蛋糕，剩下的三个指头接过传单。这一系列的动作娴熟自然不超过五秒。右手一直保持牵着老太太的手。我从来没有发现过，我如此细心。我居然在公交上用左手在模仿着那个变换的动作。多少年的平凡夫妻，没有了大起大落，没有了各种各样的誓言没有花哨的礼物。迟暮的只有时间和皮肤。

回到家里，打开电视，调到最小的音量，夕阳还有一点余晖，在沙发上残留一点暖黄的味道，孩子睡着了，均匀的呼吸，忍不住亲吻了他的小脸蛋。去厨房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，拆开蛋糕，天色开始暗下来，打开阳台的灯，能让回家的人一下子看到家里的灯光。

很小的时候，最盼望的时候就是长大了能穿漂亮的裙子，能穿高跟鞋。再大一点就希望能够做自己喜欢的发型，能够画简单漂亮的妆。第一次穿上自己挑选的裙子的时候，第一次去了理发店可以按照自己的喜欢做发型的时候，可以屁颠屁颠的开心一整天。所有简单的小事情把时光塞得满满的，好像一夜长大，欢呼雀跃的去迎接去碰撞，回忆起来都是糖的味道。

还记得有段时间在和朋友聊天，说到自己生活的一些不满意。她却没有抱怨，说自己过得很幸福，我问她如何来定义，她说“渴了的时候发现有饮料会觉得好开心，上班累了上公交发现有个座位好开心，失业的时候找到新工作开心，挣钱开心，逛街看到漂亮的小东西正好自己有钱买下来也开心，早上起来有暖暖的早餐，下班回家有人做好了饭菜，冬天有人暖床，马上就会有小宝宝了，想想都觉得生活怎么那么美好呢”。我被她逗乐了，而正好她拥有的东西我都拥有，我也有宝宝了，天啊，不禁感叹，我怎么都没发现。直到去买菜碰到那对老人，才发现细细的去体会细节，处处都是美好。

最近新闻上老播放一些不好的消息，昆明恐怖袭击事件，马航失联。更加觉得，身边的一切都是上帝给予的最佳值了，我们本来那么幸福，却总是要去探究什么才是幸福。我们本来就非常富裕，却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发觉自己曾经那么富有。总想把自己放在宏观的世界去评判，去和别人比较，去计较太多的得失。后来发现这些真的都不那么重要了，最珍贵的东西从来不需要你去祈求，去掠夺，它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一直在你身边，从未离开。